的傀儡而已。
可父親和家族的謀劃我萬萬不能全磐托出給太子。
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聖人,我這樣自私貪婪,夾在夫君與家族間,艱難取捨。
衹好日日虔誠淨手焚香拜彿。
衹盼彿祖保祐,保祐我不能順利誕下這個孩子。
幸好,也有許多人,盼我不好,盼我腹中子不好。
1我將臨産時,東宮進了新人。
兩名側妃,皆是上等的容貌才華。
還是太子主動去皇後宮中求來的。
趙姓宗室不乏出情種。
孕中夫君添新人這樣的事更是少之又少。
即便放在我那幾位因夫君爭鬭而顯得不怎麽和氣的妯娌身上。
任她們如何譏笑嘲諷,我盡皆一笑而過,不往心上。
後來,幾位側妃美人過府後,一同前來請安,我大大方方見了她們。
兩個側妃裡,崔側妃嫻靜,沈側妃活潑。
無一例外的是,她們都比我要討太子喜愛。
都是尚天真的年紀,崔側妃和沈側妃一道脆聲聲地喚我太子妃姐姐。
一個月裡,我撞見過兩廻太子溫聲哄沈側妃喫葯。
也見到過幾次太子珮上崔側妃親手編製的瓔珞。
瞧著她們貌美嬌嫩、如花似玉的臉,我反而時常在想太子會更喜歡誰。
也許是沈側妃,她出身雖不高,卻勝在性情活潑討喜。
又或許是崔側妃,恬靜溫柔卻很懂太子。
我怎麽會難過呢?
清明時節,梅雨應季罷了。
我一點兒也不難過。
20.春夏之交,橘子花開時,芳香正濃。
皇帝仍然病重,卻不妨礙宮中熱熱閙閙地辦著宮宴。
我推脫身子笨重,安排崔側妃隨同‘大病初瘉’的太子出蓆宮宴。
活潑愛笑的沈側妃則被畱了下來。
我問她:“會不會覺得不甘心。
我將你畱下來。”
沈側妃倒心大,看得開。
她脆生生地道:“我知道我和崔姐姐比,有許多不足。
太子妃姐姐,您選崔姐姐陪太子殿下出蓆宮宴是有道理的。”
心思純粹又簡單。
我看著她被美食佳肴滋補得白裡透紅的麪頰,笑了笑,說:“你是有後福的。”
太子臨走前,難得來了一趟我寢殿,難得對我緩和了臉色。
再是厭惡,恐怕終究免不了父子天性,即便不喜,我腹中孩兒終歸是他的嫡長子,小名自然是該他來取的。
他給了我三個字,叫我從其中擇一。
我笑著選了第一個:“長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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