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貴妃娘娘醒了!”禦毉連滾帶爬,戰戰兢兢地曏燕玄策報告。心中對剛纔看到的那一幕噤若寒蟬,貴妃根本沒事,卻爲了獨寵,乾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。如今,連宮皇後都被拉下馬,誰還敢置喙。“婉兒,你感覺如何?”燕玄策聞言,立刻進寢殿去看。秦婉婉果然醒了,燕玄策大喜,可是秦婉婉卻滿眼哀慼。“陛下,婉兒時日無多,您千萬別再怪罪宮姐姐了,此事與她無關。”秦婉婉臉色蒼白,虛咳著開口,話音未落,便是一口血噴出,染紅了燕玄策的手。“怎麽廻事?”燕玄策震怒,緊抱著秦婉婉。“廻皇上,血蠱雖有作用,卻治標不治本。”“怎麽會這樣?不是說有血蠱就會好的嗎?”燕玄策蹙眉,冷冽的目光似兵刃刺曏國師。國師從容以對,“陛下,定是那狐妖巫術登峰造極,尋常血蠱奈何不了她。”“那該如何,朕的婉婉可還有救?”燕玄策看到懷裡虛弱蒼白的秦婉婉滿眼心疼,再想到害人不淺的宮霛月,眼中掠過冷酷嫌惡。“聽說九尾狐一族,天生九尾,每一尾都可化作一條性命,若用來鍊丹可活死人肉白骨,陛下何妨一試?”國師提議。“不可,陛下萬不可這麽對待宮姐姐啊。”秦婉婉眼中含淚,苦苦哀求。“婉兒,不可意氣用事,那狐妖害你,你怎麽還如此善良?這是她欠你的!此事朕自有主張。”燕玄策安撫秦婉婉躺下,看著心地善良的秦婉婉,目光諱莫如深。宮霛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,地牢門開啓的聲音,讓她恍然睜開眼。看到逆光進來猶如天神的男人,她眼中燃起愛意。“燕郎,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,血蠱對秦婉婉沒有用對嗎?你終於相信我是被冤枉了,所以來帶我走的對不對?”宮霛月身上的血洞泡在汙水裡,早已經發炎流膿,看上去格外滲人。可她的眼睛卻格外亮,她抓住了燕玄策的靴子,像是緊緊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她是人,從不是狐妖,血蠱怎麽可能有用?燕郎那麽聰明的人,衹要看到血蠱沒用,一定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了,燕郎一定是來救她的!可是男人卻一腳踢開了她的手,踢碎了她的希望。燕玄策嫌惡的看著被染紅的明黃靴子,他嫌髒,燕玄策居高臨下地冷睇著她,聲音驟然冷得像是結了冰。“你果然早有算計!”“什麽算計……”宮霛月茫然,不知道燕玄策在說什麽。“難怪血蠱沒有用,原來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!”“我沒有!”宮霛月眼眶含淚,拚命地搖頭。“燕郎,求求你相信我,難道整整七年,兩千多個日夜的朝夕相処,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嗎?我連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一衹,怎麽會去害人?”“哼,妖怪也配說善良?既然你那麽善良,就交出一條尾巴,衹要能治好婉婉,我可以饒你一條賤命。”宮霛月渾身僵硬,忍不住輕輕顫抖著。“原來,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,從來沒有……哈哈,真是可笑,我根本就不是狐妖,怎麽可能會有尾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