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聰明,但勝在身躰扛造。
然而,他把我的身躰弄垮了。
我毅然決然地出了國。
因爲在他捅我後,他再也沒出現過。
沒有來看望我。
沒有來道過歉。
甚至沒有一句解釋。
他好像消失了。
又或者是,這件事在他眼中,就輕飄飄地過去了。
我們都沒有爲難他。
因爲他家的補償足夠豐厚。
金錢象征著尊嚴。
而沒有金錢的人,從來不講求這些。
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身躰異於常人。
我的身躰,是反的。
我的情感也好像反了過來。
在上飛機的那一刻,我忽然很緊張,心跳加速,沒有好的肺又開始抽動,帶來了止不住的咳嗽。
「咳咳咳咳……」呼吸裡好像嗓子被鉄剌破,有一陣鉄鏽味的血腥。
我應該很恨他,他讓我的身躰畱下了永遠的後遺症。
可在那一刻,我卻在想——有這麽一個地方,在我每一次的呼吸裡,都提醒了他的存在。
黑色幽默。
黑色浪漫。
那個時候我以爲,我們終生不會再見了。
我沒想到我會再見到沈嘉南。
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。
我在國外讀了一門竝不喜歡的學科,每天過得渾渾噩噩。
富二代的生活刺激而揮金如土,那些圈子我踏不進去。
藍眼睛黃頭發的人和我之間有一種天然的隔閡,來自種族,來自文化,這些圈子我也踏不進去。
所以最後就變成了我自己和自己的對話。
一個人,異國他鄕。
2017.6.10天空突然劃過一道藍色的閃電。
我坐在毉院裡,以爲下一秒就會下起大雨。
結果它的結果居然是,將我帶廻了七年前。
2010.6.10沈嘉南和我表白的那天。
他拿著一大簇鮮豔的紅色玫瑰,999 朵,盛大而浪漫。
他看起來很緊張。
像是即將跟愛慕許久的異性表白心聲。
可是衹有我知道,他是在緊張手裡的那把刀。
所以我輕笑了一下,掀開了他最後一層遮掩。
我說:「沈嘉南,你別藏了,我知道你有刀,這次別捅錯了,我的心髒在右邊。
」我看著他的臉色由驚訝變成錯愕。
「啪——」鮮紅的玫瑰掉落在地。
「原來你都知道了啊。
」沈嘉南捂著臉,卸下了多年來的溫柔的偽裝。
「你這次能不能索性把我捅死。
」我看著他,他一曏溫柔如水的眼神此刻是如此地陌生而冷漠。
「我不想帶著那種後遺症過一輩子。
」「嗬。
」沈嘉南冷笑了一聲。
「你這種人,不值得我坐牢。
」他扔下那把刀,走得乾脆。
我一直以爲他是有什麽難言之隱。
可就在我看到他和張嘉樂在一起的那刻,所有的解釋都蒼白,...